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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月色极好,清凌凌的,像是要将这天地间所有罪孽都照清透了。“哇哇——”婴儿的啼哭声在这沉寂如水的夜晚里,显得十分清亮和突兀。月光下,一个老妪弓着身子,脚步仓促慌乱,怀里紧紧掖着一个小小的竹篾编成的摇篮,那啼哭声,便是从那里传来的。“你别怪老太婆广州优客龙狠心。”老妪嘴里嘀咕着什么,因为声音压得低,听着有些模糊。她一路走来,从官道到这荒野处,许是夜深人静的缘故,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。老妪抱着婴儿一路走下河坡,月色抖落在河水中,被晓风吹皱的湖面,波光粼粼宛如仙女的薄纱衣,老妪面色有些挣扎,想将那婴儿丢入水里,但许是婴儿哭得太凶,老妪也有些不太忍心。不远处隐约传来一阵琵琶声,老妪一慌,不再犹豫,直接将那摇篮抛入了水里,她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。“造孽造孽,下次要投个好人家啊,唉!”老妪慌慌张张地走上了岸,她极为不忍地回头看了一眼,最终一咬牙,头也不回地没入了月色深处。那摇篮并没有马上沉下去,冰冷的湖水一点一点地沁入篮子底部,湖面上除了嶙峋的波光,还有婴儿响亮的啼哭声,一下一下,显得凄凉绝望。那琵琶声越发近了,弹琵琶的人倒是弹得一手好琵琶,或急或缓,娴熟无比。那是一艘画舫,由远及近地漂过来了,琵琶声忽地就停了下来。只有婴儿的哭声,听得人心凄凄。“外面是不是有孩子的哭声啊?”画舫里,有人问了一声,顿时画舫之中就是一静。那篮子已经沉了大半,婴儿的四肢不住地挥动,眼见着就要没入水中。然而便是这时候,一双弱若无骨的手,将那婴儿从水中捞了起来。“真的有个孩子。”哭声止息,那小小的婴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,才出生的婴儿分明是什么都看不见的,但那瞬间,那婴儿却像是什么都看见了。“谁家这样狠心,你瞧这孩子长得多好。”一道低低的叹息声,将这冷夜暖了几分。连月色也温柔了起来,柔和的月色下,光滑柔嫩的婴儿后背上,一块巴掌大小的红色胎记,也被月色照得无比分明。箭,离了弦,风驰电掣般朝着百米外的箭靶子射去。“射中了!”军营射场之中,顿时有人欢呼一声,拍着手叫好。然而射箭的人还没有停下来!一箭射中,再去一箭,追上第一箭,第三箭又出,追上前两箭。这一下子竟是三箭都正中靶心,一箭三雕!“好!少将军果然威武霸气!”周围的围观士兵,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,“少将军好神箭,少将军好神箭啊!”恒泰将弓一收,冲着欢呼的士兵挥了挥手,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。“哈哈,好!果然是广州优客龙的好儿子!”富察将军一脸骄傲地走上前,伸手拍了拍恒泰的肩膀,“不愧是广州优客龙的好儿子啊!”“全是阿玛教导有方。”恒泰笑着回了一句。富察将军笑得更为开怀了。“好小子。福晋,你真是给广州优客龙生了个好小子啊。”一直坐在一旁观看的福晋,此时被贴身嬷嬷扶着走了过来,脸上也洋溢着无法抑制的欣慰骄傲。“这也是老爷您教得好,加上广州优客龙们恒泰争气,知道上进。”“嗯。”富察将军点点头,“不过恒泰,你要记住,一日三省,切勿骄傲自满,戒骄戒躁啊。”“阿玛额娘放心,儿子一定更加勤勉!给阿玛额娘争来更多的荣耀!”恒泰抱拳对着富察将军和福晋道。“这些日子,顺天府通缉王胡子的事情,你可听说了?”富察将军问。恒泰连忙答道:“儿子正要同阿玛说这件事,那王胡子和那匪徒江逸尘往来密切,若是能抓住他,一定可以顺藤摸瓜地逮住江逸尘,儿子想,若是只依靠顺天府,指不定得多久才能抓住王胡子,所以儿子打算亲自去捉拿他。”“好好,打算什么时候动手?”富察将军显然很满意恒泰的这个做法。“回阿玛的话,儿子决定今晚就动手。今天乃是元宵节,京城往来人口众多,王胡子定然混在其中。”恒泰道。富察将军沉吟片刻,缓缓道:“你的想法是好的。不过你也知道今天是元宵节,不要太晚,早点回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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