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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人美妆精英学院 达人馆 潮流速递 第五章 童年记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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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童年记忆 [!copy_link!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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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2-10-23 21:18:50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
  恰那咯咯笑着让八思巴追。他穿着新衣,被大红丝绸镶边的羊皮袍子裹得像个小球在滚动,清脆的笑声如银铃般透响。那样无忧无虑的欢快,连我的心也被感染。要不是后腿伤还没好,我肯定也跟着恰那一起疯。他跑过瘾了,气喘吁吁地站定,举起陶盆向火堆砸去,然后冲着八思巴大喊:“扎西德勒![1]”
  “哥哥,小蓝喝牛奶的模样真是太好玩了。”恰那一直蹲在旁边看我吃东西,眨巴着黑亮的大眼睛嬉笑,“你看它嘴边全是奶沫子。”
  “吃过了,我喂给它吃糌粑。”恰那忘记了难过,一脸骄傲地看着哥哥。
  只要是香气四溢的鲜花,
  这个孩子,为何与我以前接触过的任何人都不同?
  恰那憋住哭腔,噙着泪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屋,班智达在他背后淡淡地说:“两个时辰内,不许私自来看你哥哥。”
  夜色从四面八方降临时,骤然起了大风,沉郁了一整日的天倾泻下急促的雪粒,敲在窗棂上,沙沙作响。屋里燃着炭火,暖意融融。恰那坐立不定,一会儿抱着我在房间里转圈圈,一会儿又坐在炕上唉声叹气。我心里内疚,恰那嘀嘀咕咕跟我说话时,便随着他的语气配合出焦急伤心的表情。那乖巧模样,更惹得恰那对我无比怜爱。
  恰那一翻身,一只胳膊压了过来,压到了我的长尾巴。我忍住疼,想要推开他的手臂。却发现狐狸的力气跟人比,实在是蚍蜉撼大树。正要喊叫,黑夜中响起簌簌的衣物摩擦声。是八思巴!他睡时居然这么警醒,我刚刚推恰那手臂时发出的细微声响便吵醒了他。
  直到窗外传来更夫敲戌时,八思巴才进屋。掀开顶在头上的僧袍,肩膀上积着微白,原来外面已是漫天飞雪。
  年二十九那晚,所有人团坐在一起吃面疙瘩。不时有人发出怪叫,因为吃到了包进面疙瘩里的石头、羊毛或者木炭,惹来众人哈哈大笑。恰那最惨,他吃到了辣椒,辣得眼泪汪汪,到处找水喝。我看着他那凄惨模样,死活不敢碰眼前的那碗面疙瘩了。
  吐蕃时期,骁勇善战的吐蕃人灭了青海的吐谷浑,又从唐人手中攻下处于河西走廊要冲的凉州。吐蕃往这些地方大量移民,所以,凉州有不少藏人。藏历新年气氛浓烈,热闹非常。
  * * *
  我本来极讨厌药味,却在八思巴养病时破天荒地没有逃开,而是在他身边守着,陪他静静看书。汤药的苦辛味道弥漫着整间屋子,偶尔,他会抚摸着我,温暖地对我笑。尽管窗外风雪凄寒,但屋内,有他在的地方,便有温柔而静谧的微笑,如三月春里和煦的清风,驱散了所有寒意。
  我委屈地冲八思巴呜咽。那一块块糌粑混着牛奶,我吃不惯,只觉得一股子怪味道,只勉强喝了点牛奶就不肯再吃了。可是小冒失鬼硬是按着我的头,我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了,他却丝毫觉察不出我的不快。
  壁炉中的火烧得正旺,我盯着噼啪作响的火苗,突然沉寂下来。火光中,恰那无邪的笑脸晃在眼前,眼睛亮得璀璨夺目。
  “嗯。年纪大了,就喜欢回忆往事。就算没有对着你说,我也会每天晚上细细回想一遍。”我吸了吸鼻子,抬头对年轻人微笑,“在兄弟俩的吉祥祝愿中,藏历阴火羊年来到。换成公元纪年,是公元1247年。”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他是早慧的圣僧,三岁记诵经书,十岁随伯父与蒙古汗王谈判,十七岁掌萨迦派,十九岁成为一代雄主忽必烈的上师。那一年,他的幼弟恰那九岁,迎娶十七岁的蒙古公主,婚后漫长而孤独的岁月里,能陪伴在恰那身边的只有她。
  即便是漆黑的夜,我的视力依旧如常。恰那的小脑袋朝向我,乌黑亮泽的长发遮住半边脸,可爱的笑窝微现,咂摸着嘴偶尔嘟哝出几个字,却听不出到底在说什么。八思巴仰卧着,面容静谧安宁,两手端端正正放在腿侧 虫草鹿精软胶囊。我不禁有些好笑,这个心细如发的老成少年,连睡态也这么一本正经。
  年前,班智达的侍从们便开始忙碌起来。他们用酥油和面粉炸成形状各异的油果子,还在绘有彩色花纹的木盒左右分别盛放炒麦粒和酥油拌成的糌粑,上面插上青稞穗和酥油塑制的彩花。到了年二十九那天,所有人都打扫卫生,将驿站内分配给他们的小院落扫得干干净净。尽管只是暂居地,他们也当成自己的家一般,粉饰一新。
职业经理人,超人气作家、编剧。开创历史玄幻纯爱小说新派别,代表作“不负如来不负卿”三部曲。2008年出版“不负如来不负卿”第一部《不负如来不负卿》一战成名。2012年炎夏,“不负如来不负卿”第二部《不负如来不负卿·蓝莲花》上市》。
  “喂蓝迦吃点东西。”八思巴在将我交给恰那时,垂头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在恰那耳边叮咛。
  天快亮时,我实在扛不住睡意,迷迷糊糊打了个盹。睡梦突然被轻轻的咳嗽声打断,我警觉地竖起耳朵辨别。不是恰那,是八思巴。听得出他在竭力抑制,实在忍不住时便用被子掩住嘴。我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他,晨曦中他的黑眼晶亮,手指放在唇上对我做了个无声的“嘘”,浅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。
  他不及换下湿了的僧袍,开门走出去。等他半个时辰回来后,手里已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。我一闻到味道,便垂涎欲滴,迫不及待地从恰那手中挣扎出去,飞奔着扑向八思巴。
  八思巴平静地打断恰那,垂下优雅的颈项:“是娄吉太贪玩,没有听从伯父教诲。娄吉甘愿接受任何惩罚。”
  他的语气里并无责罚之意,却似另有深意。我只是个小妖,无法琢磨出智者玲珑的心思。自己那点小九九似乎被他深邃的目光看穿了,心一下子被无形之手揪紧,不敢再与他犀利的目光对视,也学着八思巴,忐忑地垂下头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  是鸡肉!久违的鸡肉!自从被那死老头儿捉住后,我再也没尝过鸡肉的滋味。伙食之差,使我瘦得已是皮包骨头。我吧唧吧唧几口吃完,满足地伸舌舔嘴角之时,被八思巴抱起。一只骨节细长的手,端着茶碗伸到我嘴边。香甜的牛奶味冲鼻,令我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。
  那股熟悉的体味再次冲击着我的鼻子,心莫名地怦怦跳动,辗转难眠直到第一丝晨曦跃出云端。我悲哀地想,狐狸的嗅觉如果不是这么灵敏,该有多好。
  “恰那,带小狐狸先回房。”班智达的语气温和如旧,却有着不容辩驳的威严。恰那眼泪汪汪地看向跪地的八思巴。八思巴回他一个安心的微笑,将我递给他。
  这一年,萨迦班智达,终于如愿见到了阔端……
  恰那披散的长发被风掠起。火光下,他的黑眸如同打磨过的曜石,晶莹剔透,嘴角的笑天真无邪,露着可爱的酒窝。八思巴抱着我,走到恰那身边,握住弟弟的手,温暖地看着他:“扎西德勒!”
  我两百多年孤身修行,早已忘了亲人相伴的滋味,却从这少年身上,依稀又忆起了心底曾经的一片柔软。我突然,开始喜欢这样有人拍着我的脑袋对我说话了……
  这一年,遥远的南宋是宋理宗在位的淳?七年,离陆秀夫背着8岁小皇帝跳海,南宋彻底灭亡尚有32年光阴。
            
  恰那用手点一点我的小尖鼻子,满心喜悦地说:“扎西德勒!”
  凉州的冬天漫长,我跟着兄弟俩,用我无敌的可爱模样刻意讨好他们,换来他们的日益宠爱。每日过得惬意至极,不用犯愁冬日食物难觅。我开始明白为何猫狗之流甘愿做人类的宠物。只是,听班智达说法,是我当宠物最大的目的。可惜小九九流产了。不敢去听墙根,如果被敏锐的班智达觉察,他肯定会发现我的目的,进而知道我是妖,而不是普通狐狸。
  “伯父,蓝迦梅朵是只灵狐。它长得那么可爱,又很聪明,能听懂人话 强阳保肾丸功效,我和哥哥都很喜欢它……”恰那小心翼翼地解释,不住地抬眼偷看班智达的脸色。
  “不怪你的,是哥哥不好。”八思巴轻拍恰那披散开的乌黑长发,抬头看了看恰那怀中的我,“你给蓝迦吃过东西吗?”
  在昆仑山修行时,我经常到山下的牧民家中,偷上只鸡的同时,也不忘去偷点牛奶喝。可是,这次我却有些介意八思巴喂我的姿势,像是喂婴儿一般。我想抗议,却抵不过牛奶的诱惑。算了,我老人家不跟小孩一般见识,还是赶紧喝比较实际。我索性就着八思巴的手,咕噜咕噜几口喝光,还不忘舔了舔碗沿,满足地在他僧袍上蹭头。
  [1] 藏语吉祥如意之意。
  一块帕子轻轻落在我的嘴上。抬眼,油灯下清亮的通透眸子,有着琥珀一样的光泽,唇角勾起,笑意盈盈。他轻柔地来回抹我的小尖嘴,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落入耳畔:“吃饱了吧?该睡了。”
  那一刻,我差点儿冲口而出:“扎西德勒!”忍一忍,还是没说。
  很长时间睡不着。从没跟人如此近距离地生活在一起,很是拘谨。天生的谨慎让我们习惯昼伏夜出 鹿精培元胶囊效果。也许,跟了人类后,我也要改一改生活习性了吧。
  班智达锐敏的目光定在我身上,沉默一会儿才慢慢说:“是只蓝狐……”
  吃完面疙瘩,恰那提起一个陶盆,八思巴抱着我,兄弟俩兴奋地手牵手跑到街头送鬼。凉州最繁华的鼓楼周围已聚集了好多藏人。广场中心点着火堆,许多年轻人端着鬼食盆欢快地奔跑,后面大群人在追,嘴里热闹地大喊着“哟——哟——”。追上了,年轻人便将鬼食盆摔碎在火堆中,嘴里不停地喊着吉祥话。
  八思巴刚说了声是,恰那在哥哥身旁忽地跪下,仰起水灵灵的小脸蛋,哇一声大哭起来:“伯父,是恰那不好——”
  自然会有人汇集在你周围;
  藏历新年很快来到,我作为宠物,陪着八思巴、恰那兄弟俩,过了在凉州的第一个藏历新年。
  ——《萨迦格言》
  这一年,八思巴13岁,恰那9岁。
  他用身体捂暖我,为了让我透气不把衣袍束紧,不知灌了多少冷风进去。半夜里还几次起来帮恰那掖被子,不受凉才怪。
  第二天一早,他的脸红到了脖子根,不住地咳嗽。他受凉了。
     
  “勾起了很多回忆?”年轻人走到我身边,低头打量我。
  恰那伸手要帮我抹嘴,我龇了龇牙,扭头不理他。这小鬼,今天让我吃尽苦头,要不是有八思巴,我非饿死不可。
  八思巴瞬间脸变得通红,跪在地上将我取出。却没有交给班智达,而是搂在怀里。恰那的脸色也变了,皱着小脸结结巴巴地解释:“伯……伯父,是……是恰那不好,硬要哥哥带小蓝——”
  班智达面色无波,将宽大的袖子甩上肩:“这只狐狸,你们想养便养吧。只是,修法时最忌心有旁骛,以后不要带着它来听法了。”顿一顿,他看向八思巴,“娄吉,跪在文殊菩萨前思过两个时辰。”
  “还不睡吗?”他跺脚,抖一抖僧袍,伸手在炭火上暖一会儿,温柔地问床上的弟弟。
  八思巴蹑手蹑脚地坐起,将恰那莽撞的手臂移开。再把恰那另一只搁在外面的胳膊小心放进被窝,为他掖好被子。他方又躺下,翻身侧脸对我,将我挪近他胸膛处。一只手圈出半弧,为我围起安全的港湾。
  他拖了块卡垫放在床下,恰那叫了起来:“哥哥,让小蓝跟我们一起睡炕上吧。天冷,它睡在床下会冻坏的。”
  “哥哥,对不起……”恰那光着脚跳下床,奔进哥哥怀里,声音又哽咽起来。
  八思巴一愣,摇头苦笑:“你呀,根本不知道狐狸喜欢吃什么。”
  自然会有成群的蜜蜂飞来。
  “也好。”八思巴将我抱上炕,兄弟俩一起脱了外衣,吹熄油灯,钻进暖暖的被窝。我趴在中间,两兄弟的呼吸一起一落地拂过我的脸。窗外朔风阵阵,簌簌雪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声响格外大。我身上发烫,搞不清是被这炕热的,还是因为心里异样的不自在。
  只要是知识渊博的学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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